第194章、少林的恩怨
大明:開局成為錦衣衛 by 三兩憂愁
2023-8-20 22:48
參加完宮宴,離開皇宮之時已至夜晚。
此次入宮面聖,多少都有點出乎他的意料。
他以前只是領南鎮撫司事,說白了,就是代鎮撫使,如果有合適的人選,隨時都有可能換人。
如今算是徹底坐實了這個位子。
相比之下,其余賞賜倒顯得不是那麽重要。
在京中他都有四處宅子了,估計早都落滿了灰。
金吾前衛乃是皇帝親衛之壹,擔任著護衛皇宮之責。
不過他只是指揮同知,在上面還有指揮使,倒像是壹個虛職。
畢竟金吾衛他並不熟悉,其中更無他的人,若想插手其中,必然不是壹件簡單的事。
沒多久,林芒便趕回了北鎮撫司。
而在北鎮撫司內,壹眾錦衣衛仍在忙碌之中,統計著各種功法秘籍,以及清點財產。
林芒隨口問了幾句,便回到了大堂。
早在離開江南時,他便將六百萬兩全部轉化為能量點。
送入皇宮的是張士誠寶藏,至於查抄出的江南官員的私產,則需要在清點後送入國庫。
簡單處理了壹會公務,林芒便去休息了。
……
與此同時,
皇宮之內,
朱翊鈞看著壹箱箱運入私庫的金銀,臉上堆滿了笑容。
曾經自己的私庫空蕩蕩的,如今倒是充實了許多。
有了錢,自然就可以做許多自己想做的事了。
比如,將自己的陵寢擴大壹些,或者再修建壹座莊園。
他已經想了許多想做的事。
這時,壹名太監躬身走來,恭敬道:“啟稟聖上,已全部清點完畢,與上報的數目壹致。”
朱翊鈞微微頷首,滿意道:“林愛卿這件事辦的不錯。”
“要是這些臣子都能如林愛卿壹樣,朕也就不用日日頭疼了。”
曹正淳站在身後,看了眼運入私庫的金銀,意味深長的笑道:“聖上,這批寶藏真是數目龐大啊。”
“就是老臣看著,都有些意動啊。”
“林鎮撫使竟能不為所動,老臣佩服。”
曹正淳滿臉笑容。
看似在誇贊林芒,但言語間卻蘊含著壹層深意。
有些話,只可意會,不可明言。
聞言,朱翊鈞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,眼眸微瞇,轉頭看向曹正淳,饒有興趣道:“妳是想說,這些並非全部?”
曹正淳連忙跪地,恭敬道:“臣不敢妄言!”
“陛下恕罪。”
“臣絕無此意。”
朱翊鈞看了曹正淳壹眼,淡淡道:“起來吧。”
“朕恕妳無罪。”
但接下來的話卻是令曹正淳心中壹驚。
朱翊鈞輕笑壹聲,看著前方,平靜道:“朕信他!”
簡單的壹句話,卻是令曹正淳心中產生了深深的憂慮。
有什麽,能比皇帝的信任價值更大。
如此下去,錦衣衛的威望與權柄怕是會更高。
其實曹正淳有句話沒說。
憑他的直覺,他覺得這位林鎮撫使並不像是壹位忠君之人。
只是此刻聖上的心情顯然不錯,若是說出,反倒是給自己找麻煩,說不定會更信任林芒的。
他很清楚,眼前這位骨子裏是存著壹些叛逆的性子的。
不過……
曹正淳微不可察的笑了笑。
刺已經埋下,再想拔出來,可就難了。
朱翊鈞緩緩收回目光,吩咐道:“明日休朝,有什麽事讓內閣處理吧。”
“另外,關於此事壹律封口!”
若是他所料不錯,明日朝臣又該大肆薦言了。
說不定還會打自己這批寶藏的主意。
都察院那群禦史又該擺出同樣的說辭,甚至是上奏讓林芒免官。
天天無非就是那壹套說辭
眼不見為凈!
他得好好想想,這筆錢究竟該如何花。
……
清晨,
樹梢的鳥鳴聲打破了北鎮撫司內的沈寂。
林芒端著壹碗餛飩,邊吃邊向著大堂內走去。
“林鎮撫使!”
突然,壹道聲音在耳邊憑空響起。
林芒轉頭望去,卻是袁長青靠在門口,笑看著他。
“袁大人!”
林芒問候了壹聲,詫異道:“袁大人找我,可有要事?”
“沒有。”袁長青笑著搖了搖頭,道:“只是來找妳聊聊。”
“袁大人請。”
林芒伸手示意。
二人走入大堂,袁長青看向林芒,意味深長道:“此次江南壹行如何?”
“累。”
林芒簡單回了壹句,便端著餛飩大口吃了起來。
然後擡頭看了袁長青壹眼,笑道:“袁大人來此,不僅僅是為了問這個吧?”
袁長青笑了笑,說道:“今日朝會還未開始,百官就已經等候在宮門之外了。”
“估計如今彈劾妳的奏折都能堆滿內閣了。”
“倒是佩服妳,竟還能如此悠閑。”
南京城的事早已傳入京城。
別看在南京的那群官員是去養老的,但哪壹個背後沒有勢力支持,哪壹個不是龐大利益體中的壹份子。
江南富庶,許多官員都沒少給京中官員送錢。
江南的許多私產都與京中官員有關。
如今不僅清查錦衣衛,更是動了壹大批江南官員,直接影響到了他們的切實利益。
若非林芒的特殊身份,那群人估計早就讓他成為了亂葬崗中的壹份子。
林芒放下碗,擦了擦嘴,不在意道:“反正也不是壹次兩次了。”
“罵就罵吧,總有壹天他們都會閉嘴的。”
老子剛送了近八百萬兩,皇帝都留下他吃飯,彈劾再多也無濟於事。
袁長青笑著搖了搖頭,忍俊不禁。
也是,這家夥可比老程會搞事。
壹想到這,袁長青不由嘆了口氣,也不知道那家夥如今去了何處。
他總覺得當初程鴻年的離開沒有那麽簡單。
神神秘秘的。
那家夥如今隱於暗中,誰也不知道在做什麽。
若是當初程鴻年似林芒這般,或許也不會離開吧。
那家夥就是太守規矩,太過死板。
在他的心中,律法,規矩大過壹切。
活的太累。
袁長青端起桌上的茶淺嘗了壹口,話鋒壹轉,道:“少林的事妳太過沖動了。”
“少林的底蘊沒妳想的那麽簡單。”
“秘庫九層的冰棺還記得嗎?”
林芒神色壹動,驚訝的看向袁長青。
袁長青深深的看了林芒壹眼,淡淡道:“壹道二佛,並不是說說那麽簡單的。”
“若江湖僅僅如此,朝廷早就將他們踏平了。”
“當初六扇門統率江湖,但如今六扇門權利大不如前,許多六扇門的捕快早已進入各個府衙。”
“妳真以為是六扇門無能嗎?”
袁長青放下茶杯,認真道:“大宗師也被稱為天人境,何謂天人,便是以人力溝通天地。”
“這個境界很玄妙。”
“江湖上,活的最久的宗師也不過是壹百二十二歲。”
“宗師雖強,但也就是比普通人活了稍微久點。”
“自宗師五境元神境始,其實便能溝通天地之力,只是很微弱,而且能做到者少之又少。”
“而悟道境則是明悟天地,感悟自身之意,加強自己與天地的聯系。”
“相信妳也見過許多悟道境,明白彼此間的差距有多大吧?”
林芒微微頷首。
這點他確實有很深的感受。
血蹤萬裏衛悲回,劍邪宮九,這些人都是其中的佼佼者。
若非如此,這二人也不會從他手下逃走。
相比之下,其余悟道境便顯得弱上許多,甚至不在壹個層次之上。
袁長青看了林芒壹眼,沈聲道:“但天人境不壹樣,這是真正引動天地之力,壹念引天雷,壹念截江,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他們已掌握天地之力,非人力可言,而且天人境壽命遠比常人悠久。”
說著,袁長青自懷中取出壹物。
“這是珍藏的密聞,妳可以看看。”
林芒接過掃了壹眼,瞳孔猛的壹縮,驚道:“這……”
袁長青笑道:“很驚訝吧。”
“當年太祖定鼎江山,蒙古國大宗師畢玄親至戰場,壹戰葬滅上萬精銳軍士,若非龍虎山當代天師出手,恐怕損失會更大。”
“但此人卻活了壹百八十三年。”
“而這絕不是大宗師的壽命上限,武當山張真人可是從立國初活到了現在。”
袁長青轉頭看向林芒,饒有興趣道:“現在妳還覺得少林簡單嗎?”
林芒暗暗咂舌。
關於這點他確實未曾仔細了解過。
本以為是這個世界混亂,誰能想到那位竟是活到了現在。
看來武當山能後來崛起,沒人敢惹不是沒有道理的。
不知道武當那位究竟該有多強。
袁長青起身笑道:“有空去秘庫看看壹些記載與前人所留的東西吧,相信會對妳有用的。”
此次林芒壹回到鎮撫司,他便察覺到,這家夥達到宗師六境了。
袁長青回頭暼了林芒壹眼,暗暗嘆了口氣。
見鬼!
這家夥還是正常人嗎?
即便他曾自詡為江湖百年不出的天才,但和這家夥壹比,亦是自愧不如。
今日前來,也是為了提醒林芒壹聲。
有時候,提升太快並非壹件好事。
他怕林芒壹時心急,冒然突破,到時候悔之晚矣。
目送著袁長青起身離開,林芒思索片刻,起身前往秘庫。
袁長青的話倒是提醒了他。
秘庫中除了武功秘籍外,還有許多前人的修行經驗,以及大量的古籍。
只是這些東西壹般都是堆在角落中落灰的,很少有人去註意。
壹路來到秘庫,林芒並未直接前往第八層,而是壹層層翻閱起來。
正好最近有空,趁機多了解壹些,總歸沒有壞處。
時間悄然流逝。
前幾層幾乎沒廢什麽時間,很快便來到第八層。
林芒沖著角落中的老道士拱了拱手,便向著角落中走去。
這次再見,得益於變天擊地精神大法的精進,他對於這位老道士有了更直觀的感受。
六境宗師!
只是這位在此境中,怕是甩了常人壹大截。
在其四周,能明顯的感知到天地之力的波動。
來到角落中,翻出古籍,林芒盤膝坐下,認真研讀起來。
老道士緩緩睜眼,微不可察的看了林芒壹眼,眼中閃過壹絲驚訝。
盯著林芒看了壹會,隨即長長的嘆了口氣,目光閃爍不定。
“許久未曾在江湖行走,如今的年輕人進境都如此迅速嗎?”
老道士喃喃自語壹聲,無奈搖了搖頭,繼續閉眼打坐。
差點亂了自己的道心。
……
南少林,
鎮魔塔下,
盤膝打坐的了因猛的睜開眼,眼中露出驚喜之色。
下壹刻,鎮魔塔內佛光大放
天地元氣自四面八方湧來,在塔頂天空形成壹朵龐大的元氣之雲。
壹股巍峨的氣勢自鎮魔塔內傳出,威壓四方。
霎時間,浩浩蕩蕩的向著四面八方席卷而開。
所謂鎮魔塔,便關押江湖上的邪魔外道,以及許多魔教妖人之地。
名義上,少林是要渡化這些人,至於真實情況如何,其實很少有人清楚。
壹股極具威懾力的氣息傳遍四方。
漸漸地,漫天雲霧都仿佛蒙上了壹層璀璨的金紗,緩緩映照出壹尊四臂金剛羅漢,不怒自威。
“當!當!”
少林內的古鐘敲響。
整個少林寺內瞬間轟動,所有人紛紛擡頭,望向天空中的元神法相。
“阿彌陀佛~”
眾人紛紛雙手合十,輕誦佛號。
更有僧人跪地,向著鎮魔塔的方向激動的叩首。
藏經閣內,少林上代方丈玄明睜開了眼。
周身憑空誕生壹股氣浪。
屋中的壹切陡然懸浮而起,很快又悄然落下。
“阿彌陀佛~”玄明輕誦佛號,微笑道:“我少林之幸。”
……
厚重的石門緩緩開啟。
壹位披著袈裟,面容慈祥的老和尚邁步而出。
他的衣著很簡單,穿著壹身百衲衣,很是簡樸。
步伐看似緩慢,但壹步邁出,便已至了因面前。
“師兄!”
了因神情激動道:“師兄,妳終於出關了。”
但很快,了因淚流滿面的哽咽道:“玄悲師叔圓寂了。”
“了塵,了緣也圓寂了。”
了結微微顰眉,臉上浮現壹絲悲容,顫聲道:“玄悲師叔他……”
玄悲壹生收徒很多。
年輕時遊歷四方,收養壹些孤兒,將其帶回少林寺。
這其中有些人天賦出眾,成為了少林弟子,壹些天賦較差的,最後則是離開了少林。
了結便是當初玄悲從亂葬崗中帶回的。
只是了結天賦太好,而且當初的玄悲也年輕,玄悲自認無法教導,便將其托付給了當時的達摩堂首座。
但了結畢竟是玄悲帶回,進入少林後,玄悲對其也多有照顧。
雖無師徒之名,卻有師徒之實。
了因憤怒道:“玄悲師叔是死於錦衣衛鎮撫使林芒之手。”
“了塵師兄,了緣師弟皆亡於他手。”
“他更是帶兵殺害了我許多少林弟子。”
了因滿臉怒容,將事情原委悉數道來。
殺人不過頭點地,在他看來,林芒此舉,分明就是在侮辱少林。
堂堂少林,何時被人強闖過!
連少林當代方丈都被人斬殺在山門之前。
如今在整個江湖上,少林都快成了江湖人的笑柄。
反倒是林芒,借著此事揚名,而少林卻成了他的踏腳石。
只奈何他修行不夠,不是那屠夫的對手。
“阿彌陀佛!”了結輕嘆壹聲,看著了因,低聲道:“師弟,妳犯戒了。”
“師兄……”了因面露不甘,擡眸註視著了結,問道:“難道就這麽算了嗎?”
“玄明師伯如此說,師兄妳也如此嗎?”
“他們的仇就不報了嗎?”
了結擡頭看向藏經閣的方向,平靜道:“玄明師伯考慮的並沒有錯,他要為少林的大局考慮,冤冤相報何時了。”
“師兄……”了因怔了怔,握緊了拳。
他不甘心!
就在這時,壹只手落在了他的肩膀,了結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,微笑道:“可我終究不是佛啊。”
“冤冤相報何時了。”
“玄悲師叔死了,少林若是連壹個說法都不敢去要,師叔又如何甘心前往極樂世界。”
“這不是我心中的少林!”
了因雙目壹瞪,滿臉驚訝的看著了結。
“師弟,此事就自我而終吧。”
“無論結果如何,這段恩怨便就此了了吧。”
了結輕輕轉動著手中的佛珠,望向藏經閣的方向,平靜道:“師伯,自今日起,了結脫離少林,將了結自少林除名吧。”
“唉……”
藏經閣內傳出壹聲輕嘆,蒼老的聲音緩緩傳來:“妳可想好了?”
“了結,妳剛踏入此境,又何必如此。”
“此去京城,兇險未知。”
他實在不願意了結因此冒險。
對方是錦衣衛,身份特殊,又是在京城,即便能殺了林芒,朝廷又怎會允許了結活著離開。
了結微笑道:“了結明白。”
“但若不去,了結恐生心魔。”
“玄悲師叔是了結的師父,師伯不必再勸了。”
“了結此去,只為談個說法。”
“阿彌陀佛……”
藏經閣內傳出壹聲誦經聲,爾後,此起彼伏的誦經聲接連響起。
伴隨著陣陣木魚敲擊聲。
“善哉!”
了結單手豎於胸前,轉身沖著佛殿躬身壹禮,轉身向著寺院外走去。
眾僧盤坐,輕輕敲擊著木魚。
連綿的經聲響徹整個山嶽。
了因目中含淚,望著那道逐漸遠去的身影,緩緩跪倒在地。
隨著了結遠去,少林石階之上,遍開金蓮。
虛空中,似有浩大佛音傳出。